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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聖誕遇見一個愛的故事
在OM東港聖誕移工短宣中,認識一位印尼看護—怡洽,她用簡單的中文跟我述說她的故事。
怡洽很小的時候,爸爸不愛她,拋棄她和媽媽;媽媽不愛她,動不動就責罵毆打她;19歲結婚後,丈夫不愛她,跟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理由是這個女人比較有錢。
8年前,怡洽來到台灣,非常辛苦的適應環境,天天淚流,心想,乾脆就死在這裡吧,反正也沒人愛我。她照顧的阿嬤,有一個媳婦是基督徒,跟她說,妳不要哭,耶穌愛妳,耶穌好愛妳,怡洽不相信。 然後…有一個晚上,怡洽停頓了一下,眼睛閃著淚水繼續說:「我做了個夢,耶穌跟我說,爸爸不愛妳、媽媽不愛妳、丈夫不愛妳…沒有關係,我愛妳,我愛妳」,一覺醒來,怡洽感覺心中很暖和,她開始想要知道耶穌是誰,就在一個公車上,遇到教會印尼團契的印尼女傳道,帶她來到團契,認識耶穌。怡洽生命有很大改變,很喜樂,她開始向阿嬤講耶穌,阿嬤不愛聽,但最後在住院中,請怡洽為她禱告,認識了耶穌。阿嬤過世後,怡洽轉成照顧另一家的阿公,怡洽又開始向阿公講耶穌,一開始阿公每次都罵她,但她很高興的告訴我:「上一周阿公跟我去教會了~~」
怡洽的家鄉,敵對逼迫基督徒,怡洽在自己的家鄉沒有機會聽到福音,但耶穌未曾放棄她,藉由工作帶她來到台灣,藉由一位基督徒、一個團契,她認識耶穌,生命有了盼望,有人愛,也開始愛人。神把很多在自己家鄉聽不到耶穌的看護帶到台灣、帶到我們的社區、鄰舍、家中…盼望耶穌的愛藉由你的一句話、你的關懷,進入她們心中~~
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參與緬甸短宣了,比起去年一切都在未知跟新鮮中度過,今年的行程對我來說更加從容,也更能夠細細的體會緬甸當地的風土民情及文化差異。習慣了從台北看天下的我們,總是在脫離了本地本族父家之後,才發現習以為常的一切有時也成了我們的侷限,透過短宣隊的文化體驗,常讓我們更了解神國度的廣闊與自己的渺小。
短褲、拖鞋與敬拜
我們到仰光的第二天,我們去拜訪仰光近郊的一個小村落,參加他們的主日崇拜,我們被安排在主日崇拜的時間唱詩歌,並且見證分享。這裡的會堂是脫鞋子進入的,而且可能因為天氣熱的關係,弟兄姐妹也不會穿得太厚、 太正式。相較於在台北,主日的穿著一定要得體,服事更是要求正式服裝,不但要西裝筆挺的上陣、髮型跟儀容更是馬虎不得,畢竟我們是在敬拜至高的神;但反觀在這裡,當我們在獻詩或是上講台見證的時候,卻是打赤腳配上短褲,看著我們的穿著,我不禁有點扭捏不安:這樣穿著的照片傳回台北會不會顯得太隨意?
但我轉念一想,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多慮了,每位弟兄姐妹在門前把夾腳拖鞋脫下,以一顆敬虔的心進入會堂,難道不正是因為這是神的殿嗎?在這裡,或許沒有太正式服裝的要求,但每個團契都在上帝面前獻詩,都專注而用心的聆聽講台信息,這樣的敬拜,難道不是神所看重的敬拜嗎?
照表操課的迷思
我們準備了兩天的課程給兒主老師,讓他們學習台北的作法,也教他們怎麼去編排教案。但在經過與兒主老師們的對談後才發現,對兒主老師們來說,教導兒童主日學該有的心態以及服事小朋友的心志都已經相當堅定了,他們主要欠缺的是一些「寓教於樂」的作法。因此,他們相當喜歡手工活動、聖經故事的實作設計以及背金句遊戲的設計等等。
我本來有意要教導他們編寫教案,希望能夠透過較為邏輯、較為有組織性的作法,讓主日學老師可以完整按表操課的把主日學操作完畢。但對這裡的主日學老師來說,他們想教的內容、重點跟順序都已經在他們的頭腦裡,把這些頭腦裡的東西寫在表格上然後再按照表格去操作,對他們來說並不便利。我們習慣照「計畫」作事,但對他們而言,架構原則已經有了,他們實際操作是以擁抱「變化」,隨時因時因地制宜的方式來執行。
相當有趣的是,我們總是覺得我們的社會較為開放,我們的眼界寬闊,我們更有開放性的思維。反之,這裡較為僵化填鴨,很多課程的安排都較為靜態不夠活潑。但換個角度想,我們雖然學了很多開放性的作法,「照表操課」的迷思似乎仍是侷限著我們;反而這裡的兒主老師們雖然眼界不寬,卻顯得更為包容富有彈性。
言教與身教
三天的兒童營是我們的重頭戲,我們每天透過遊戲、詩歌、戲劇、回應問題、背金句、手工活動來介紹耶穌的故事,每天都有 90 多位小朋友參加。有 20 幾個兒主老師們的支援,以及華人教會的支援翻譯,這些都省了我們很多的力氣。三天的兒童營最讓我覺得感動的,也仍是這些兒主老師的積極參與。兒主老師在與孩子們一起玩遊戲時,往往是一馬當先,不論是甚麼樣的活動,他們都也樂在其中,陪孩子們一起玩耍。這實在是最好的陪伴,對孩子也是最好的示範。雖然,這些兒主老師偶爾會因為太在意孩子們的表現,而給孩子們壓力,但我實在覺得,有這些兒主老師參與在孩子們的生命中,實在是太重要了。看著孩子們跟兒主老師的互動,覺得真的有一家人的感覺,這種一代與一代之間的緊密連結,真的是相當難能可貴的。
結語
除了前述這些反思跟比較之外,今年度的緬甸短宣,對我來說還有一個學習,就是更進一步認識後方禱告陪伴的重要,今年度短宣隊員們對天氣、飲食與環境的不適應,造成接連有短宣隊員們身體不適,靠著當地易付卡的無線網路以及手機通訊軟體的傳遞,代禱事項就這樣將台北與緬甸連結在一起,這何嘗又是從台北看天下所能事先料到的呢?
從台北我們帶著無知或偏頗的眼光來到了異地,在與人們的互動中,靠著神所安排的際遇,我們逐漸的看清自己,也看清我們所服事的人們,或許對短宣的人而言,最重要的體會也包括:自己才是真正被「宣」的那一位。
<初 見>
緬甸—我去到的第一個東南亞的國家。第一次踏上這個國家,有很多的衝擊,一下飛機,進到緬甸機場就感受到了,不曉得是因為地毯還是氣候的關係,一股無法形容的刺鼻味,讓人無法久待。白天 37 度的高溫、酸辣鹹油的食物、路旁滿地的垃圾,若不是親自走訪,實在難以想像在地球上還有這樣的地方。過去的我雖也去過大陸的農村,但只能說一山還有一山高,在地球上的某個地方,永遠有著那麼一群人,在你意想不到的環境下,為著生存,努力適應環境、與環境搏鬥。
<街 景>
下了飛機,到飯店下榻後,宣教師帶我們去坐火車,並告訴我們在火車兩旁的,可說是緬甸最貧窮的區塊,果不其然,那用茅草、竹片、木頭、 帆布搭建成的房子一間間的沿著鐵軌矗立著,而一包包的垃圾就這樣灑落在鐵軌旁,在鐵軌和住家之間。有些百姓會在住家前搭起一座座的小棚子做點小生意維生。這與我們後來去市區參觀的百貨公司,形成極大的反差。 我暗暗的告訴自己,不論甚麼樣的環境都要去適應、去接受,因為這就是他們日常的生活環境。我深怕若我自己感到些許的不自在,可能對他們都是一種傷害。
<村 落>
到達緬甸的第二天,透過宣教師的聯繫,我們去到了距離仰光一個多小時車程的一個克倫族的村落,在這裡,一般人的房子都是用茅草蓋的,用木頭蓋的是好一點的人家,水泥屋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僅有少數地位較高,或是經濟情況較好的人家,才有辦法住在用水泥蓋的屋子裡。在這裡一個原始的村落裡,生活當然也就相當原始,飯菜用柴火煮,用大水池的水沖澡,對我們來說,在這樣村落裡頭,還能有電使用已經是很現代化的享受了。在這裡牧養的牧師是十多年前被神呼召, 被教會差派來到這裡傳教的。經過這十多年牧師師母一家一家的拜訪、關懷和牧養,教會人數已達 50 人以上,約佔村落人口的百分之二十。牧師師母把教育、整潔、衛生帶進了村落,為村落的居民在生活上帶來了許多的進步和改善。
<信 仰>
到緬甸的第三天晚上,宣教師帶我們去參觀緬甸信仰的精神地標—大金塔,與台灣的寺廟不同,大金塔被許多神像 ( 佛 )環繞,信徒在其外圍敬拜這些神明,少了在室內被香燻的難受,以及高大神像的壓迫感,然仍有被諸尊神像環繞包圍的感覺。許多虔誠的信徒或跪或坐的敬拜著他們的神明,香火相當鼎盛。在場的人都必須要 脫鞋 ( 根據筆者的觀察,在緬甸進到室內都要脫鞋,似乎是表示一種尊重 ),男生褲子若沒過膝,須向管理處租借“龍基”( 男生穿的沙龍 )。走訪一遭大金塔,或多或少能感受到緬甸人民精神信仰寄託的情況。
< 師訓 >
第四、第五兩天,我們在克倫族的教會辦了一場兒主老師的師資訓練,這可以說是在緬甸克倫族的兒主老師中頭一遭有這樣的師資訓練,在場的克倫族兒主老師幾乎都是50 歲上下的,聽說當中還有老師在來的路途中需要自己划船!令我們相當感動和佩服。在兩天的互動當中,我們彼此都有許多的學習,我們從緬甸克倫族老師那裏看見了他們對信仰的認真和嚴謹,而克倫族老師們則從我們這邊學習許多的遊戲和活動,希望能夠活化他們的兒主課程,也盼望克倫族的孩子們能在兒主教學當中使他們的創意和才能被啟發、激勵。
< 營會 >
結束了兩天的兒主師資訓練之後,接連著的是三天的兒童營會,一面是為著服事當地的兒童,一面也是希望能在師資訓練之後,實際“做”給老師們看!我們在每天的行程當中安排了破冰遊戲、動態詩歌歡唱、聖經故事戲劇及回應、大地遊戲和手工,內容精彩、豐富,從孩子的表情和精神上我們相信他們都有很大的收穫和滿足。當然,我們更希望來參與的兒主老師們,能把這些活動和遊戲帶回去,豐富他們自己的兒主教學。
< 回應 >
九天的行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然而緬甸已在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雖然高溫使我中暑,重口味的食物令我的腸胃產生了反應,但若你問我還有機會我去不去,我想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原因很簡單,有任何可以服事神,服事他們、幫助他們的機會,還有甚麼好說的呢!?更何況克倫族的孩子是那麼的純真、樸實,老師們是那麼用心學習,能夠服事他們,我認為是上帝給的恩典。為此趟行程感謝讚美主。
感謝主讓我有這次的機會參與跨文化的短宣服事,這是我第一次到海外進行短宣,也是第一次擔任領隊。雖然事前準備時有點緊張與擔憂,不過在整個過程中,上帝都預備了夠用的恩典,也讓我在短宣期間有許多的學習和感動。
很感謝錫安之家倪主任的接待,他費心地為我們安排參訪差會與教會的行程,我們因此得以了解泰國宣教的大環境以及福音事工的進展。參訪OMF與威克里夫,不僅讓我得知差會多元而豐富的宣教策略,更進一步明白差會與宣教師不僅需要清楚的異象與堅持不懈的精神,也需要智慧、靈巧的傳福音方式。
我們在活泉教會八天裡,常有機會和同工出去探訪,雖然由於路程遙遠覺得有些辛苦,但內心卻很喜樂。想到教會的同工們常常個樣不辭辛勞地定期關顧那些生活困難的會友,內心真的很敬佩他們。活全教會的人數雖然是緩慢地增長,卻讓不同族群的弟兄姊妹能向一家人一樣互相扶持、彼此關心,想到這點就只能讚美上帝的大能。
我們曾經到醫院探訪重病臥床的江義河老弟兄(腎臟病及攝護腺癌)以及方潔姐妹的父親(肝癌末期),由於語言不通,我們只能在旁邊陪伴、為他們禱告。那一天,大部分的時間就是在等待、什麼事都不能做。雖然看起來很沒效率、也感覺沒什麼意義,但是上帝提醒我,這就是愛—願意付代價去最看起來好像不值得的事。也是因為我們基本上什麼也不能做,因此只能藉著陪伴、關懷,讓這些在病痛當中的人知道有人來關心他、有人愛他。這樣的等待其實不是毫無意義的,是因為上帝的愛使我們能夠為他人擺上自己的時間與心力。這也是慧賢宣教師與教會同工常常為會友們所做的事。
讓我印象很深刻的一件事,就是我們去探訪一位因中風而無法工作的弟兄,他住在一棟廢棄未完工的建築物裡。周遭環境這麼差,有人問他有什麼感受時,他心平氣和地回答:這只是我暫時的住處,我永遠的家在天上。當下讓我感動的不是他的豁達,而是他的信心!要是我遇到跟他一樣的狀況,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能有跟他一樣的信心?
我在這次跨文化短宣當中的學習與感動,實在是很難詳盡描述,無論是參訪差會或是在活泉教會的服事,我看到許多真實的見證。上帝也讓我明白,他能在不同時間、藉由各樣的方式,成就祂自己的旨意。在整個過程中,遇到許多意料不到,或是既有觀念被打破重建的情況,也才稍微明白,基督甘願被限制成為人子、倒空自己來到世上是什麼意思。特別是在活泉教會跟慧賢宣教師、教會同工、弟兄姊妹一起生活的那幾天裡,在陪伴以及服事的過程當中,經歷到不是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他們,而是上帝使用他們來教導我,明白什麼是基督的道成肉身以及捨己的愛。
感謝主藉由這次服事的機會,在我們短宣隊身上動的善工,願一切的榮耀、稱讚、感謝都歸給我們的天父以及寶座上的羔羊!
非常感謝信友堂宣教部給我機會參與這十天的短宣,這是我第二次到清邁探訪錫安之家,同時是第一次與活泉教會配搭服事。錫安之家與我當年第一次去的時候有很大的差別,孩童住宿的地方從三棟增建成五棟,土地使用的範圍也增加很多,看見院童們住在錫安之家這樣美好的地方,真實感受到神是孤兒寡婦的主。短宣隊在錫安之家住了兩晚,可惜沒有機會與孩童互動接觸,這是美中不足之處。
我們到達的第一天,倪主任為我們介紹清邁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讓我們了解泰國的風土文化。泰國人口有六千八百萬人,版圖北部可抵達中國雲南廣西,南部與馬來西亞接壤,東部可至越南,西部經緬甸可達孟加拉及印度。他也說明當今政局與經濟間的關係。當我們去拜訪OMF與威克里夫差會時,差會同工也分享他們地區性的福音策略,使我體會到宣教士除了要學習語言之外,還要深入了解大環境以及宣教國家的文化生活才能有效地傳福音。
說到語言,這次短宣隊員的年齡有從20多歲到50多歲,明顯看出學習語言的能力往往與年齡成反比。我們可以感覺越年輕越容易學習新的語言,年紀大的人,生活的彈性很低,不太敢跟不熟悉的人接觸。就拿啓馨來說,她學泰語的速度真是令我佩服,她靜靜的聽一首泰國詩歌,不到兩個小時後就學會跟著大夥唱了。慧賢宣教師一直鼓勵她多來泰國短宣,因為她有學習泰文的潛力。我覺得日後若要招募跨文化的短宣隊員時,年輕隊員最好有超過60%的比例,因為他們對於語言及生活的適應比較快,但年長者也是不可少的,他們是短宣隊中的隱定力量。
最後,我要感謝神的是,這次有機會跟隨在宣教師旁邊看她是如何的牧養群養與關顧他們的需要。過去在教會做探訪的工作,不論是探望在醫院或在家中的弟兄姊妹,我們都限制在30至60分鐘要結束,而她一去是用一天時間。她要陪著病人看醫生、了解病情,要確定病重的肢體是否有永生的盼望,最重要是跟病患與家屬說話、分擔他們的重擔、同理他們的情緒,適時給予聖經的話語。看她與會友的關係真是亦師亦友,如母如親,我相信她的性格是很容易接觸人的,但如果沒有成熟的生命、對人的熱情以及豐滿的愛是沒有辦法這樣付出的。「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約12:24)。宣教師就是死透的麥子,因著她願意給、願意愛,活泉教會的弟兄姊妹也成為會愛、會給的基督徒。
基督徒需要瞭解文化智商(Cultural Intelligence,簡稱CQ)嗎?基督徒領袖應該從文化智商的角度,思考如何調整傳福音的策略嗎?
CQ是什麼?
文化智商近年來受到各界的重視。文化智商是什麼?根據維基百科:
“文化智商可以被定義為一種跨文化的理解和有效的工作能力……這個詞最早源自Soon Ang與Linn Van Dyne兩位教授的研究。”(註1)
台灣近年來對文化智商也有諸多討論。
網路作家張苡絃,用文化智商檢討了台灣深層的種族與文化歧視問題。她提出了文化智商的定義是“測量一個人在不同國家、不同民俗與不同組織文化中,能否有效運作的能力”(註2)、“文化智商是能夠跨越界限,在不同文化中茁壯發展的能力。”(註3)(註4)
為何很重要?
除了IQ、EQ之外,CQ亦被視為全球化時代的必要能力。文化智商強調對於不同文化的“理解力”與“適應力”。文化智商為什麼這麼重要呢?
大衛.湯瑪斯(David C. Thomas)在他的《CQ文化智商》著作中說,具有高文化智商的人,會有以下的表現(註5):
1. 知道同一件事情在不同文化所表現的差異。
2. 可以從個人經驗、閱讀心得中,舉出文化差異的案例。
3. 喜歡和來自不同文化的人交談。
4. 有能力精確地瞭解來自他文化的人的感受。
5. 能夠試著從異文化者的觀點來看事情,藉此瞭解對方。
6. 可以改變自己的行為,以適應不同的文化情境和人。
7. 可以接受延遲,不會因此生氣。
8. 在和異文化的人互動時,很清楚自己運用了哪些文化知識。
9. 可以想到很多文化對自己及異文化者的行為所造成的影響。
10. 在不同文化的情境中,或與來自不同文化的人相處時,很清楚自己需要謀定而動。
兩者的比較
本文伊始,我問:“基督徒領袖可以從文化智商的角度,思考如何調整傳福音的策略嗎?”筆者所說的基督徒領袖是指誰呢?
歐格理牧師(Greg Ogden)在《合神心意的領袖》一書中說,基督徒領袖的定義是:“具有基督樣式影響力的人。”所以,我們說的基督徒領袖,就不只是指教會的長老或牧師,而是包括了所有“具有基督樣式影響力的人”。
如果拿大衛.湯瑪斯列舉的10項高CQ特質,和基督的樣式比較,我們會發現,其實這些特質,都是21世紀的基督徒領袖應有的基督樣式。
讓我們從《腓立比書》出發,進一步探討這個問題。
《腓立比書》2:1-8論到基督耶穌,是這麼說的:
“所以,在基督裡若有什麼勸勉,愛心有什麼安慰,聖靈有什麼交通,心中有什麼慈悲憐憫,你們就要意念相同,愛心相同,有一樣的心思,有一樣的意念,使我的喜樂可以滿足。
“凡事不可結黨,不可貪圖虛浮的榮耀;只要存心謙卑,各人看別人比自己強。各人不要單顧自己的事,也要顧別人的事。
“你們當以基督耶穌的心為心:祂本有上帝的形像,不以自己與上帝同等為強奪的;反倒虛己、取了奴僕的形像,成為人的樣式;既有人的樣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順服,以至於死,且死在十字架上。”
如果總結一下,《腓立比書》2:1-8裡像基督的特質有:慈悲憐憫、安慰勸勉、喜樂、以基督耶穌的心為心、看重別人,謙卑虛己、顧別人的事等等。就此和大衛.湯瑪斯的特質比較一下:
奇妙相似性
大衛.湯瑪斯10項高CQ特質 | 具有基督樣式影響力的人的特質(《腓》2:1-8) |
知道同一件事情在不同文化所表現的差異。 | 注意到教會會友和教會以外的族群的差異(各人不要單顧自己的事,也要顧別人的事)。 |
可以從個人經驗、閱讀心得中,舉出文化差異的案例。 | 可以清楚敘說教會會友的世界觀和福音對象的世界觀的差別,並且可以舉出實例(只要存心謙卑、各人看別人比自己強)。 |
喜歡和來自不同文化的人交談。 | 主動接觸福音對象,與之交流(基督裏勸勉、愛心安慰)。 |
有能力精確地瞭解來自他文化的人的感受。 | 和福音對象談話時,能明白對方的感受(聖靈交通、心中慈悲憐憫)。 |
能夠試著從異文化者的觀點來看事情,藉此瞭解對方。 | 和福音對象談話時,如果有不同觀點,能從對方角度來理解(存心謙卑)。 |
可以改變自己的行為,以適應不同的文化情境和人。 | 若和福音對象溝通有困難,會改變自己,例如,學習其他語言(反倒虛己、取了奴僕的形像)。 |
可以接受延遲,不會因此生氣。 | 面對延遲可以處之泰然,例如福音對象不守時等(自己卑微、存心順服)。 |
在和異文化的人互動時,很清楚自己運用了哪些文化知識。 | 傳福音時,清楚知道哪些是基督福音的核心真理,哪些是文化方面的交流(有一樣的心思、有一樣的意念)。(即“在真理上描述清晰並清楚界限,在文化差異上彼此接納”。編注) |
可以想到很多文化對自己以及異文化者的行為造成的影響。 | 能敏銳察覺自己和福音對象的內心感受,不停留在表面禮儀或客氣的層面(凡事不可結黨、不可貪圖虛浮的榮耀.只要存心謙卑、各人看別人比自己強) |
在不同文化的情境中,或與不同文化的人相處時,很清楚自己需要謀定而動。 | 面對福音對象,有具體的主動的行動,像基督道成肉身來到世界一樣(既有人的樣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順服)。 |
看了以上的對比,我能肯定地這樣說:
具有基督樣式影響力的人,必定擁有較高的文化智商。而“基督徒領袖若是可以從文化智商中學習看到自己的優點和缺點,進而調整傳福音策略,這對21世紀的福音工作和上帝國的拓展,應該是一項重要的助力。
註:
1. https://en.wikipedia.org/wiki/Cultural_intelligence 2015/6/17
2. 參 P. Christopher Earley, Soon Ang (Author), Cultural Intelligence: Individual Interactions Across Cultures, (Stanford Business Books, 2003).
3. 參《全球化新時代,需要「文化智商」》,狄雨霏對朱莉婭·米德爾頓(Julia Middleton)的採訪稿。2014年7月14日。http://cn.nytimes.com/culture/20140714/c14middletonqa/zh-hant/。
4. 編者在發稿前,曾與張苡絃聯絡,確認以下報導中所謂“收集許多學者的說法”,是分別引用自上述註2與註3的來源。《「聽過CQ文化智商嗎?」張苡絃:國際觀還有更重要的》,ETtoday東森新聞雲,http://www.ettoday.net/news/20150422/496487.htm#ixzz4CRbwYlnQ。
5. 《CQ文化智商:全球化的人生、跨文化的職場──在地球村生活與工作的關鍵能力》 ,大衛.湯瑪斯(David C. Thomas)、克爾.印可森(Kerr Inkson)著,吳書榆譯
作者現任美國麻州羅威爾華人聖經教會華語牧師。
【討論】:對於作者提出將大衛.湯瑪斯的 “ 10項高CQ特質 ” 與 《腓》2:1-8 中 “具有基督樣式影響力的人的特質” 的對照比較,提出你的評論、啟發或聯想應用。
大學很重視
“跨文化”是文化智商(Culture Intelligence,簡稱CQ)中,很重要的觀念。
“跨文化”也是現在很流行的詞。
舉例來說,現今美國大學教育很強調“跨文化”的元素。我家有3個孩子,在2010年到2015年之間申請大學。
這段期間,許多大學寄來精美簡介,幾乎每所大學都強調其學生具有種族多元性,國際學生的比例適中,以及課程設計裡有國際交換學習等等。
申請大學的學生,包括我家的孩子,當然也得“跟上潮流”。申請履歷和論文中,總要強調自己擁有國際視野和寬廣的世界觀,最好再附上出國當過志工的經歷。
職場必考察
“跨文化”的觀念,不只影響美國的大學教育,也影響了職場。
“跨文化”能力,近年成了美國公司(特別是擁有國際市場的)員工能否升任主管的重要條件。
公司考慮是否將某人升為主管時,會很自然地考慮,此人能不能和公司中不同國籍、不同種族、不同文化的客戶、同事相處,能否精確理解他人所要表達的,並能適切地回應,做出正確的決策。
印度裔出任
2014年2月,微軟的執行長一職,由印度裔的納德拉(Satya Nadella)擔任,引起科技業注目。
許多華人納悶,為什麼美國公司裡印度人主管的比例,要高過我們華人許多(註1)?是我們的工作能力不足嗎?還是我們的英文程度差呢?如果說印度人優秀,那印度人好在哪裡?
有人說,印度人的英文雖然有口音,但是英文普遍比我們華人好。真是這樣嗎?有沒有人想過,英文雖是很重要的因素,但是我們華人生在美國的兒女,也就是所謂的ABC,和ABI(在美國出生的印度裔第二代)相比, ABI擔任主管比例仍然高過ABC(註2),情形跟上一代差不多。
這樣說來英文並不是最重要的因素,因為第二代華人的英文並沒有障礙。如果英文不是問題,那麼會不會跟文化智商有關係呢?
我覺得,這和文化智商是有關係的。也就是說,文化智商高的人,在現今國際化競爭的工作環境中,比較容易出類拔萃。當然,良好的英文聽說讀寫能力很重要,但良好的英文能力不代表有“跨文化”的能力。進一步,“跨文化”的能力很重要,但是單單有“跨文化”的能力,也不代表文化智商高。
有趣的是,再仔細觀察,文化智商高的人,通常擁有較高的“跨文化”能力,同時也具有良好的英文能力。
什麼是高文化智商?
倫敦非營利機構Common Purpose的創辦人,也是《文化智商》一書的作者之一米德爾頓(Julia Middleton),說:
“文化智商是指跨越界線,並且在不同文化中茁壯發展的能力。這是從我爸爸的經歷啟發我的。他因工作,常常飛國外。他發現飛機上載滿各行領袖人物,其中大多數人,因為到過許多地方,就自認很有國際觀。
“我爸爸把他們叫做‘飛屍’(flying dead),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瞭解自己所到的地方,只會用飛行里程數,來量化文化智商。”
“文化智商是成功的關鍵,無論要成為成功的領導者,還是成功的文化、城市、國家,都需要具備文化智商。因此文化智商意味著必須開放,拒絕在自己的文化中固步自封。同時間相信其他文化會增強自己的文化,而非削弱。並且願意用所有機會,無論好壞,藉此提高自己的文化智商。” (註3)
如何提高呢?
那麼誰擁有較高的文化智商呢?我的博士班教授約翰遜(Dr. Todd Johnson)和我的同學們,都驚訝地發現,我們的文化智商實際測量分數比自己以為的低。
約翰遜教授是全球知名的基督教研究學者。我也在美國和台灣的跨國知名大公司,如微軟公司和甲骨文任過職,現任牧師。我們發現,學歷高、工作經歷好和教會服事多,並不代表我們的文化智商高。
那麼如何才能提升文化智商呢?
立維摩(David Livermore)是文化智商專家,曾任教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他提出,從以下4個層面提升文化智商:文化智商驅使力(CQ Drive),文化智商知識(CQ Knowledge),文化智商策略(CQ Strategy),和文化智商行動(CQ Action)。
。文化智商驅使力,是適應跨文化的濃厚興趣和動力。
。 文化智商知識,是文化相似性與差異性方面的知識和理解能力。
。 文化智商策略,是在瞭解文化的基礎上,有意識的規劃能力。
。文化智商行動,是在面對不同文化時,採納或不採納該文化的行動能力。
他的研究,顯然可以幫助我們基督徒增加傳福音的能力,尤其是跨文化的傳福音。
註:
1.《印度人已统治硅谷:三分之一公司由印度裔领导》http://bbs.tianya.cn/post-worldlook-1012664-1.shtml。
2. 這是普遍現象。近來有許多文章討論美國的印度主管,如Why Microsoft and Everyone Else Loves Indians CEOs http://www.bloombergview.com/articles/2014-02-05/why-microsoft-and-everyone-else-loves-indian-ceos
3. 李雅筑,《跨國工作能力的關鍵!你有“文化智商”嗎?》,《遠見雜誌》2014年8月。http://www.gvm.com.tw/webonly_content_3147_2.html。
作者擔任美國麻州羅威爾華人聖經教會華語牧師。
【分享】:請自我評估,文化智商驅使力(CQ Drive),文化智商知識(CQ Knowledge),文化智商策略(CQ Strategy),和文化智商行動(CQ Action)中,那樣是你的長處?如何自我成長,或在小組中彼此協助,使四項平均發展?
2017年8月,我有機會從台北回到波士頓,停留兩個禮拜。雖然時間很短暫,但為了留下一些美好的記憶,我和妻子就答應和女兒們一起到波士頓城裡去吃飯,並且到波士頓港邊走走。
該不該穿越
那天傍晚約6點左右,我和家人走在波士頓港邊步道上(Boston Harbor Walk),港邊步道風景很美,有自然的海灣景觀,遊艇和帆船點綴在海面上,夏日徐風吹來,在這裡走路真是一大享受。
我們從波士頓水族館往右走一段,是慢而悠閒的步道,再走一段路,就進入了一家港邊高級旅館的後面。很明顯,當天有一對新人,正在舉行招待客人的餐會。他們的親友們三五成群,拿著杯子和點心正開心地聊著天。此時的港邊步道,已被這婚禮餐會的客人擠滿了,原本是公共空間的步道,似乎成了私人餐會的場地。
我們一家五人在港邊步道上停了下來:要不要繼續往前走呢?如果要走,就要從婚禮餐會的客人中間穿越過去。孩子們說:“不好吧!他們正在餐會中,這樣會不會不禮貌?”我說:“沒有關係,這裡是公共空間,我們走過去時,只要說聲抱歉(excuse me)就可以了。”說完了,我牽著妻子的手,對女兒們說:“我們走前面,你們跟著我們走過去。”
穿著正式禮服的先生
果然女兒們的見解有幾分正確,我一路說“excuse me”的同時,遭遇了一些不解的眼神,甚至收到了幾個白眼,我頓時心裡有些不舒服。回頭看了一下,女兒們並沒有跟上來,而是停在原地等。
我們大約走過了人群陣中比較擁擠的前半段,妻子和我停下來討論怎麼跟女兒們再聯絡上,正在說話時(我們是用中文交談),一位穿著很正式禮服的先生,笑容滿面地走到我們身旁說:“怎麼樣,要不要跟我照張像,然後我幫兩位照相。”(這位先生說的是英文)我立即高興地回答說:“好啊!謝謝!”
妻子看我和這位西裝筆挺、素不認識的美國人有說有笑,心情也受了影響,跟著我們一起開起玩笑來。旁邊的另一位賓客見到我們三個人說話的樣子,便問那位與我照相的先生說:他們兩位也是我們的客人嗎?他回答說:“是啊,今天和我們一起慶祝的人,都是我們的客人。”之後,我們又寒暄了幾句,才離開了。幾分鐘後,女兒們過來找到我們,看見我們倆笑得很開心。妻子開懷地和她們分享我們剛剛的經歷。
“用心理解”,跨越文化阻礙
我想那位穿著正式禮服的先生,是一位有著高文化智商的人。他的用心、風趣的舉止給我和家人帶來了很愉快的一個夏日傍晚,也使我們對波士頓有了更好的印象。
在讀大衛·湯瑪斯(David C. Thomas)的《文化智商》這本書時,我注意到他提出文化智商的三元素是:相關的知識、“用心”和改變行為的技能。我認為,這三項元素中最重要的是“用心”這件事。
湯瑪斯說,“用心”才能跨越文化阻礙。“用心”指的是特別去觀察的行為,也就是理解和你有不同文化之人的處境,是一種體貼的注意力,用以體察他人、情境以及文化所提供的線索。那位在餐會中穿著正式禮服的先生,便有著“用心”理解的洞察力,並採取了積極的行動。
“被理解”帶來滿足和幸福
為什麼我們因為這位先生的“用心”,而感覺到了滿足和幸福呢?因爲,在跨文化的領域中,“被理解”可以給人帶來這樣的感受。
當我們希望穿越婚禮餐會的場地時,我們雖然說著“excuse me”,但是我們臉上的表情,必然顯示出心裡的不安。“被理解”有時也很不容易,因為隱藏在需要“被理解”的表層底下,是一種強烈的自尊心。很多時候,人們寧可不被理解,也希望保持表面所擁有的面子。所以能夠表達“被理解”的需要和習慣,是需要被教導和學習的。
學習文化智商,有助於提升理解他人的能力,和表達“被理解”的習慣和勇氣。對基督徒來說更是如此,《提摩太前書》1章5節說到:“但命令的總歸就是愛。這愛是從清潔的心和無虧的良心,無偽的信心生出來的。”當我們基督徒願意更多去“理解他人”時,其源頭都是從主給我們的愛。
因為主愛我們,我們也用各樣的方法,用主耶穌給我們的恩賜,去“理解他人”。當我們用清潔的心和無虧的良心,設身處地去理解他人時,就是“用心理解”的具體實踐;同樣的“被理解”,也是一種無偽的信心的具體生活表達。
當我們可以更多“理解他人”和“被理解”時,不僅僅是我們得著滿足和喜樂,主耶穌的心意也得到滿足。正如《約翰福音》15章11-12節所說:“這些事我已經對你們說了,是要叫我的喜樂存在你們心裡,並叫你們的喜樂可以滿足。你們要彼此相愛,像我愛你們一樣,這就是我的命令。”
作者为Gordon-Conwell職場神學教牧博士,曾於美國麻州牧會,目前在台北信友堂擔任牧師並在台北華神教導職場神學相關課程。
中國不出產?
印度裔在跨國公司中,擔任高階主管的比例相當高(註1)。
2014年2月美國《華爾街日報》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對此有專題討論(註2),題目是《為何中國無法對外輸出世界級的執行長?》(Why China Doesn’t Export World-Class CEOs?)。
文中指出,不僅微軟(Microsoft)的執行長,連百事可樂(PepsiCo Inc.)總裁、萬事達信用卡(MasterCard Inc.)總裁,和德意志銀行(Deutsche Bank AG)總裁,都是印度裔出任。
為了研究這個問題,我設計了一個簡單的問卷,找了一些美國朋友(他們或從事科技行業,或為醫生、牧師等),做了一個調查。
調查結果讓我有些訝異——他們不約而同地得出和《華爾街日報》相同的結論,即:印度裔在英文,以及熟悉西方主流文化這兩方面,遠勝華裔菁英。換句話說,印度裔菁英的文化智商(Culture Intelligence,簡稱CQ),較我們華裔的高出許多。
放棄原文化?
較高的文化智商,是否更多放棄了自己原有的文化?
很多人注意到,印度裔並非完全西化、不保留印度文化。從他們的宗教、語言、衣著、飲食和家庭生活等等,我們可以清楚看到,印度裔大量保留了自己的文化。
可見,較高的文化智商,並不意味完全放棄自己的文化。保留自己文化的核心部分,對非核心部分保持彈性,乃是較高的文化智商的特點。
核心、非核心
《文化智商》一書的作者之一,米德爾頓(Julia Middleton),給出了“核心文化部分”和“非核心文化部分”的定義(註3)。
核心文化部分(Core),是指不能改變,或是不易改變的文化特質(圖1,紫色的區塊)。這可能是人的衣食住行、人的生活中,根深蒂固的部分。至於非核心文化部分(Flex),則是可以改變,或是人願意改變的(綠色的區塊)。
信任與彈性
米德爾頓提出兩種極端不同的文化智商。圖2上排右邊顯示,這類人,核心文化部分非常大,非核心文化部分極少,甚至幾乎沒有。
米德爾頓的祖父母就屬於這類型。他們住在英國鄉村,習慣於自己的生活模式。飲食、起居和思想都是固定的型態,鮮少能接受新的文化事物。
相反的,圖2上排左邊的人,核心文化部分非常小、非核心文化部分非常大。這樣的人,可以任意接受、隨時加入外來的文化。
米德爾頓說,許多推銷人員就是這樣的,充滿了彈性,幾乎沒有底線地接受新的事物。這看起來好像就是所謂的高文化智商(High CQ),但實際上,因為值得信任的程度太低,並不屬於真正的高文化智商。他們太有彈性——今天接受的事情,到了明天就可能改變——以至於無法令人信任,
米德爾頓認為,高文化智商兼有“值得信任”(Trustworthy)和“深具彈性”(Flexibility)兩種特質。圖2中的下面一排,中間的幾種型態,幾乎都有一半的紫色和一半的綠色,即屬於此。
她舉例:當她出差到中東的沙烏地阿拉伯(Saudi Arabia)時,她可以入境隨俗,戴上伊斯蘭教女人的蒙面頭紗。對當地的阿拉伯女人來說,戴蒙面頭紗是她們的核心文化部分。對米德爾頓來說,卻是非核心文化部分。因為她願意蒙頭,她受到了許多當地女人的認同,開始互相瞭解、互相接納。
傳福音需要
身為華人基督徒,如果要向其他族裔、文化宣教,需要有高文化智商,需要“值得信任”和“深具彈性”這兩種特質。我們要學習如何增加我們的非核心文化部分,接納宣教對象的核心文化部分。如此,我們和對方深入探討福音本質時,不會因為無法互相信任,而產生太大的障礙。
註:
1.Why Microsoft and Everyone Else Loves Indian CEOs,http://www.bloombergview.com/articles/2014-02-05/why-microsoft-and-everyone-else-loves-indian-ceos
2.Why China Doesn’t Export World-Class CEOs? http://www.wsj.com/articles/SB10001424052702303532704579478541556310068
3.http://commonpurpose.org/biographies/julia-middleton/
作者現任麻州羅威爾華人聖經教會華語堂牧師。
【討論】
按照圖一畫一個你自己的“核心文化與非核心文化”比例圖,解釋說明,並思考有什麼可以提高的地方。
再畫一個你打算傳福音對象的“核心文化與非核心文化”比例圖,說明對方的核心文化是什麼。你有何對策或困難。請小組成員為你禱告。
這個練習也可改為溝通對象,如教會青少年、兒女、配偶、老闆等等。
華人的特質
如果問華人教會的文化智商(Culture Intelligence,簡稱CQ)如何,我想,在沒有進行科學評量(註1)之前,不能太快下結論。
根據一般的觀察,普遍來說,華人教會“值得信任”(Trustworthy)的程度較高,但是“深具彈性特質”(Flexibility)較低;“核心文化”(Core)部分很高,“非核心文化”(Flex)部分較低。
根據《文化智商》一書的作者之一米德爾頓(Julia Middleton)的定義,核心文化部分是指不能改變,或是不易改變的文化特質(見圖,紫色區塊)。這可能是人的衣食住行、人的生活中,根深蒂固的部分。至於非核心文化部分,則是可以改變,或是人願意改變的(見圖,綠色區塊)。
參考圖1,可以發現,華人教會的核心文化部分很高,非核心文化部分較低。舉例來說,華人教會以華語為主要語言,不習慣使用其他語言;習慣吃中國食物,對其他食物接受度較低;歡迎其他種族文化的人加入華人教會,但自己搬到新的環境時,仍不習慣參加其他文化的教會。
應發揮優點
這樣的特質,有什麼優、缺點?華人教會應該怎麼發揮特質中的優點?
首先,必須搞清一個問題:是不是文化智商越高越好?
答案是:並非如此。文化智商不能用來衡量一個種族文化的優秀與否。文化智商高,當然很好。但是文化智商較低,不表示文化素質不優秀。沒有一種種族文化是完美的。
正如《馬太福音》25:14-30中,耶穌的比喻:主人按著僕人的才幹,給他們不同數額的銀子。按自己的能力,有的僕人賺回來5千,有的賺回2千。然而主人給兩人的誇獎是一樣的。
同樣的,上帝給華人教會的先天文化智商,不是要我們用來針砭自己的。祂使華人文化“值得信任”的程度較高,那麼,我們就應該發揮這個優點。
可以從哪些方面著手呢?
首先傳華人
華人教會的值得信任程度較高,即,會用心保守核心文化,核心價值觀不會隨意改變。換句話說,華人不容易信耶穌,但是信主之後,比較能持守信仰。
華人基督徒不太主動接觸其他種族文化的未信主之人,但是很樂意去接觸未信主的華人。這是一個有趣的特點,同時也符合傳福音要傳遍地極的大使命。原因很簡單,因為華人佔世界人口的四分之一,華語族群是世界最大的種族文化群體。
因此傳福音給華人深具重要性。
其實猶太人跟華人有點相似。《使徒行傳》11:19-20提到:“那些因司提反的事遭患難四散的門徒直走到腓尼基和塞浦路斯,並安提阿;他們不向別人講道,只向猶太人講。 但內中有塞浦路斯和古利奈人,他們到了安提阿也向希臘人傳講主耶穌。”
這些門徒,只專注傳福音給猶太人。這麼說來,猶太人跟華人很像囉!華人首先專注傳福音給華人,是發揮了華人的文化特質,因為華人基督徒是最可以直接傳福音給未信主的華人的。
《使徒行傳》11:19-20也說到,另一群有其他文化背景的門徒,則向非猶太人傳福音。這群有其他文化背景的門徒,很可能也是猶太人。因此,華人基督徒仍然有傳福音給其他種族文化的使命。傳福音的對象,不論是華人或是非華人,都很重要。
COCM(Chinese Overseas Christian Mission)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筆者在波士頓地區牧會,教會中每年都有基督徒參加英國COCM的短宣,因為英國有許多中國留學生和工作的人。
COCM的中文名是“基督教華僑佈道會”,使命是“與志同道合的教會和福音機構攜手合作:
“向全歐各地華人傳福音。裝備和訓練信徒在基督裡成長,參與當地教會的服事,在有需要之處作主的僕人。鼓勵和支援教會及差傳的領袖,在宣教事工上互為夥伴,向歐洲和歐洲以外地區的近文化和跨文化的群體傳遞救恩。”(註2)
也就是說,COCM傳福音的首要對象是全歐各地華人。這是COCM的使命。他們發揮了華人文化中的優點。但是,COCM同時又顧及其他種族文化的福音需要,因此“鼓勵和支援教會及差傳的領袖,在宣教事工上互為夥伴,向歐洲和歐洲以外地區的近文化和跨文化的群體傳遞救恩。”
即使不是華人,同樣也是我們傳福音的對象。
文化智商驅使力(CQ Drive)較低
如何才能向非華人傳福音呢?
其實我們都有對其他種族文化的人傳福音的胸襟,也願意支持宣教士向外族傳福音。我們的實際困難是:我們真的不習慣,也不知道怎麼開始。要跨出第一步,似乎太困難!
這表示,我們華人向其他種族文化的人傳福音的文化智商驅動力(CQ Drive)較低。什麼是文化智商驅使力呢?就是適應跨文化的興趣和動力。
換句話說,我們華人對跨文化沒有很高的興趣和原發性的動力。這是一種天生比較被動的特質。不過,有這樣的特質,我們也不必太悲觀。從正面的角度想,這表示我們有很大的進步空間。特別是在非核心文化部分,我們華人教會可以進行一些嘗試。
可以怎麼做?
我們可以調整福音策略:
1. 增進容易提高的文化智商知識(CQ Knowledge)。
2. 給予自己小小的文化智商驅使力(CQ Drive)。
3. 擬出簡易的文化智商策略(CQ Strategy)。
4. 執行可行的、具體的文化智商行動(CQ Action)。
先跨一小步
舉例來說,若是我們想跟柬埔寨人傳福音,可以這樣開始:
。去柬埔寨餐館吃飯。
。到柬埔寨人開的理髮店剪髮。
。去柬埔寨超市買東西。
。上網看與柬埔寨相關的影片
。上網學3-5句柬埔寨問候語,和10個柬埔寨單字發音。
在文化智商驅使力和文化智商知識方面做出努力之後,繼而我們可以有文化智商策略和文化智商行動。例如:
。和柬埔寨的高中生、大學生接觸,建立關係,然後向他們及其家人傳福音(策略)。
。邀請柬埔寨的高中生和大學生,參加我們孩子主辦的派對(行動)。
。在派對中,告訴前來的柬埔寨的學生,我們對柬埔寨的文化有興趣,並講述我們去餐廳、理髮店和超市的經歷(行動)。
。邀請他們到教會,參加我們的新朋友聚會。在聚會的房間,佈置柬埔寨的國旗、柬埔寨的地圖海報,和柬埔寨語的“歡迎你”大字報(策略+行動)。
。用學到的柬埔寨語的“你好嗎?”,真心問候他們(行動)。
。去柬埔寨的超市買柬埔寨的點心,或請會做柬埔寨點心的弟兄姊妹幫忙做(行動)。
。邀請他們下一次再來參加團契活動(策略+行動)。
留下的痕跡
瞭解我們華人教會的文化智商,對於華人教會傳福音是非常重要的。正如定期的身體檢查,對於維持人的健康一樣重要。
當身體健康檢查報告出來時,醫生可以做出對病人最好,也最貼切的建議——不論是食物的攝取、維生素的補充,或是運動量。
同樣的,有了對華人教會的文化智商的基本瞭解,我們可以擬出最好的文化智商策略,然後調整行為,把資源和時間,運用到最好、最需要,也最貼切的福音行動上。
換句話說,瞭解我們華人教會的文化智商,可以幫助我們華人教會三方面的工作:瞭解自己傳福音的特質,發揮自己傳福音的優點,尋求傳福音的進步空間。
擬定傳福音策略和行動之前,需要先調整我們的文化智商驅使力和文化智商知識。
改變文化智商的原則,是小而美。文化智商的進步不可能一步登天。文化的養成需經年累月,同樣的,文化智商的進步也要慢慢進行。我們只要跨出改變文化智商的一小步,在傳福音的事工上,我們就可以有很大的突破。一次一小步,即可以看見每一個腳步所留下的痕跡。
註:
1. 一般來說,目前有兩種評量文化智商的方式:第一種方式是自我評量,例如立維摩(David Livermore)文化智商評量方法。讀者可以用以下的網址進行評量http://cq-portal.com/v7/cqdifference/index.php。
第二種方式是請別人幫忙,對自己進行評量,例如米德爾頓(Julia Middleton)文化智商評量方法。讀者可以使用http://commonpurpose.org/media/2500/8poles_v3.pdf。
2. http://www.cocm.org.uk/tc/mission_statement
作者現任美國麻州羅威爾華人聖經教會華語牧師。
【討論】
請參照本文作者的例子,提出一個小小的,為期1-3個月,小組/團契可以共同執行的福音策略。
“跨文化”在台灣
我有機會教一門名爲《跨文化的挑戰》的課程,上課期間,同學们常常熱烈討論的一個問題是:我們需要出國,才有機會體驗“跨文化”嗎?
很多時候,我們以為出國才能接觸不同文化的人,因為想到“跨文化”這個名詞時,大家自然就聯想到和外國人的接觸。問題是在我們周遭,難道就不可以有效、有智慧地應對“跨文化”的需要嗎?
我從小成長在台灣,後來到美國留學和生活,之後又再回到台灣工作。我發現,對於在美國的華人來說,認識和理解“跨文化”,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但是對在台灣的華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閩南人、客家人和外省人
我的父親是客家人,母親是閩南人。父母親因在台灣糖廠工作而認識,他們在台灣雲林縣的虎尾鎮結婚,我和弟弟妹妹也都在虎尾出生,後來我上小學時,我們家搬到了台北。所以,我小時候經歷了4個不同的環境:回到爺爺奶奶家,是去到客家村;到了外公外婆家,是閩南村;回到家中,是糖廠宿舍;後來搬家,到了台北都會區。
這4個地方雖然都是台灣地區,但是習俗都不同。客家人以會說客家話為榮。客家人勤奮節儉,平時在家中自己人都很節省只有客人來時,才將好東西拿出來分享。那麼我回到客家村時,算是客人還是自己人呢?我發現我可以算是自己人,因為我的血統——我是家中的長孫。另一方面,我也可以當自己是客人,因為我平常都不住在客家村,我的生活習慣和我的客家家人很不相同。
事實上,我的心什麼時候認同我是客家人,這時我說話的口氣和樣式,便可以像是一個客家人;相反地,我若是心裡不喜歡自己是客家人,我就可以不作客家人,不論我是不是家中的長孫,我的行為舉止可以和客家家人格格不入——這是我很小時心中體會到的一種細微的、“用心”的感覺。
這點很細微的感覺,我在結婚後更清楚感受到了。我的岳父是外省人,岳母是閩南人。每次和太太回娘家時,與岳父聊天,我都會有種想更了解外省人的想法。這是一種“用心”。“用心”是跨文化理解的基本需要。沒有“用心”,我是不能真正和岳父成為家人的。
用心:“跨文化”智商的關鍵要素
很巧,“文化智商”(Cultural Intelligence, CQ)專家大衛·湯瑪斯也主張,“用心”和知識是文化智商中的關鍵要素,“用心”可以從三方面來了解,即“用心”的注意力,“用心”的檢視和“用心”的規範。(註1)
根據大衛·湯瑪斯的定義,“用心”的注意力是指用所有的感官來了解和理解你目前“跨文化”的情境,例如,過年回娘家時我和岳父正在談話,我除了傾聽他談話的內容,我也觀察他的肢體語言和臉上的表情,並且了解每件他所談話事件的背景,這就是“用心”的注意力。
其次來看“用心”的檢視。大衛·湯瑪斯說你要了解自己的假定、想法和情緒,之後用同樣的想法易地而處來了解他人的假定、想法和情緒。換句話說,當我岳父說到他十多歲就離開父母親時,他對父母親的感受和想法,必定不會和我相同。我如果用我的成長環境,來理解他的假定一定不適合。當他說文革之後,他父母親過世,然後他再沒有看見父母親,他的那種失落情緒,我自然不能完全體會。若是想要了解那種憂傷的感覺,我應該告訴自己,他的憂傷或許是我最憂傷感覺的5倍或10倍。這是第二種“用心”——“用心”的檢視。
最後是“用心”的規範。“用心”的規範是指針對他人的個性和文化背景描繪出新的心理地圖(mental map),然後用更合宜的態度來回應他人。不要用自己第一時間最直接的理解來回答他人。
當岳父說好像兒女們不是很樂意陪他去大陸老家看看時,我們第一時間的反應或許是:“對不起爸爸,我們這幾年工作都太忙了,所以沒有時間陪你去。”如果我們“用心”的規範,那麼重新描繪出岳父新的心理地圖(mental map)時,我應該了解他說話的語調和神情,其實他不是要批評或是責怪,只是需要我們理解:或許他覺得他健康不若從前,可以和我們一起回老家的機會不多。多了這一份新的心理地圖,我們不會會錯意。
神也“用心”對待我們
其實,我們生活的環境中,到處都需要對“跨文化”有理解和預備。因為我們的神,也是“用心”來對待我們。《路加福音》有一節經文說“因我們上帝憐憫的心腸,叫清晨的日光從高天臨到我們”(《路》1:78),大多數的英文譯本都將我們上帝憐憫的心腸翻譯成“the tender mercy of our God”(註2),這種溫柔又憐憫的心腸。我認為前面提到的三種“用心”——“用心”的注意力,“用心”的檢視和“用心”的規範,便是將“我們上帝憐憫的心腸”具體表達、活出來。
神憐憫我們,神愛我們,神也要我們這樣地去憐憫人和愛人。聖經說:“你們要慈悲,像你們的父慈悲一樣”(《路》6:36),因此“愛”是基督徒跨文化服事的最根本的動機。誰說“跨文化”的服事和理解只有出國時需要?其實,我們同種同文的華人之間,也有許多“跨文化”服事的需要,甚至在我們家人之間也需要。
我們愛,因為神先愛我們。
註:
1. 大衛·湯瑪斯的《文化智商》書中,是用“用心”的監督,我將監督改成檢視,因為檢視一詞比較容易理解。
2. KJV,NASB,NIV都翻譯如上。
作者是Gordon-Conwell職場神學教牧博士,目前在台北信友堂擔任牧師並在台北華神教導職場神學相關課程。